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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里的乡间小唱
2023-06-08 10:41:48 来源:甘肃农民报 作者 葛鑫

“荷把锄头在肩上,牧童的歌声在荡漾,喔呜喔呜他们唱,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,笑意写在脸上,哼一曲乡间小唱,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……”

夏天是一个灵动的季节,夏日里的乡间,到处充满了天籁之声:蛙叫,蝉鸣,鸟啼,虫啾,雨歌……要么浅吟低唱,要么引吭高歌,它们抑扬顿挫,此起彼伏,你唱我和,演绎着一曲曲荡气回肠的乡间小唱。

蛙叫,是二重唱。“黄梅时节家家雨,青草池塘处处蛙。”一场雨后,满耳蛙鸣芦荻中。田野里,池塘旁,豆架下,草丛中,你“呱呱”一声,我“呱呱”一嗓,遍野喧起的蛙叫,让整个乡村更显宁静,农人也在此刻酣然睡去,整个世界都浸润在蛙的曲调里。随着麦收的来临,蛙声更显嘹亮,那一片片的金黄,沉甸甸的,融入蛙的序曲,整曲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。“稻花香里说丰年,听取蛙声一片”,一片片蛙的歌声中,挟着故乡的色彩和味道,久久挥散不去。

蝉鸣,是男高音独唱。“莫侵残日噪,正在异乡听。”作为乡村的男高音,蝉或站在枝头,或伏于叶后,一声声“知了!知了!”传遍乡村的每一个角落。夏日的乡间,它们实属明星歌手,它们歌唱自己的故事,用自己十几年埋头终得一季欢愉的故事来讴歌生命,催人奋进。小小的蝉,歌声徐疾有致,韵律分明,真正是“蝉鸣如雨”,丝丝入扣。

鸟啼,是童声小唱。“百啭千声随意移,山花红紫树高低。”夏日的乡间,每日都在鸟语声中醒来。与草木一起,坐享画眉、黄莺、八哥的清音,聆听麻雀、燕子、喜鹊的鸣唱。这群快乐的歌者,像极了童声小唱,高踞枝头,朗声放歌,长吟短咏,好不自在。夜晚,这些精灵们便栖居林中,嘤嘤而鸣,再现《诗经》“集于灌木,其鸣喈喈”的场景。众鸟晨啼暮唱,人们的身心也时常沉浸在鸟啼声中。

虫啾,是混声小唱。“竹深树密虫鸣处,时有微凉不是风。”夏虫的低鸣缓缓挪移在暗夜中,仿佛季节的魂灵,用生命诠释着岁月的静好。如此纯真的低唱,清清浅浅,敲打着人的心窗。不知疲倦的小虫,只是一曲又一曲地弹奏着,起伏的鸣音,仿似自然的鼾声,只有天籁可及。我分明看到在久远的过去,老诗人一袭长衫,脚踩翘头履,轻捻胡须,静静聆听着草丛中夏虫细碎的鸣叫。夜已深,人们都已入眠,乡间小道上,已没了行人的踪迹,广袤的田野里只有低低的虫鸣和伫立的诗人。“雨中松果落,灯下草虫鸣”,若隐若现的虫鸣,让人朦胧之中生出满心惬意,也让人不由得感叹世间尚有许多精灵,夏天也是它们的,它们的智慧和喜怒哀乐我们可能永远都不懂。

雨声,是大合唱。“黑云翻墨未遮山,白雨跳珠乱入船。”哗啦啦的雨声是夏日乡间最惬意的大合唱,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。大合唱里自然也有领唱,下雨的时候,如果你恰遇荷塘,或坐或站,闭眼聆听,雨打荷叶,风吹莲蓬。那“嗒嗒滴,滴滴答。”的声音当算是领唱了,细语欢唱间就将世俗的纷扰挡在了门外,你只需静驻,就会听见时间的心跳,闻见岁月的馨香。哪怕是在夜间被暴雨的狂欢惊醒,你也会在雨的大合唱中陶醉,遇见收获的美景。

夏日里的乡间,满是天籁之音。你只需放下世俗的纷扰,便能听到花草树木的蓬勃向上,那些百听不厌的声响,也会在夏日里酝酿、生长、释放,你也总会在不经意间被其中一种声音打动。(葛鑫)

责任编辑:王丽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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